楼微云

【这个号不用了】写文的 QQ 3253420052

在折服中等待一瞬间的重生

甜文!!!真的是甜文!!!



“忍着罪活了一辈子,再为他丢一次人也心甘情愿”

他笑了……


公元前3世纪,在某个深山老林里,一个上山采药的孩子捡了另一个更小的孩子,于是大孩子就屁颠屁颠地跑下山去找他的师傅。


大孩子叫盖聂。


到了山下,盖聂找到了自己的老师鬼谷子,问鬼谷子可不可以收留这个小孩子,小孩子呢,正在盖聂背上的采药框里呼呼大睡呢。

过了两三个时辰,小孩子饿醒了,一看,咦?这是哪?

盖聂蹲在小孩子旁边,一会戳戳脸,一会摸摸头,好像这是个大玩具一样。

小孩子哭了,哭的很大声,不是因为陌生的环境,是饿哭的,盖聂没办法只好把鬼谷子叫来

鬼谷子问:“你可知你的姓名?”

小孩子点点头,“那你姓名是什么?”

小孩子奶声奶气的说了一声:“卫庄。”

鬼谷子又问他为什么在山里,家住在哪,父母是谁,卫庄一概不知。

没办法,鬼谷子只能收留他,说不定以后也是人才,于是卫庄的痛苦训练生活开始了。


刚开始卫庄似乎不适应这样的生活,不仅每天要绕着院子跑好多圈,还要跟着盖聂上山采药,回来还要学习课本,甚至还要扎马步练剑,当然,是木剑。

每天没过完,卫庄就会垮下来,哭丧着脸,挨鬼谷子戒尺。

这样过了四五年,几乎每天卫庄的手都肿着,被鬼谷子打的。


几年后情况当然有所好转,卫庄进步的非常快,剑也练的像模像样,鬼谷子看到了这个孩子的希望,便正式把卫庄收到门下,内门弟子。


那天,盖聂来给卫庄庆祝,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,说:“小庄,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哥了,你可要喊我小师哥昂。”

卫庄稚嫩的声音还未褪去,“小师哥~”


往后的日子更不好过,卫庄经常因为练剑姿势不够用准确被鬼谷子罚扎马步,有次接二连三的犯错气的鬼谷子让他在门外罚站一晚上。

那天很冷,是深秋,夜晚还有些风吹得人直缩脖子。他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发那么大的火,他害怕了。


应该到了二更天,卫庄听到身后的草丛有些动静,他警觉起来,已经摆好要打的姿势了,只见冒出来一个满是树叶的头,然后那个人慢慢的起来了,边走边拍身上的土,怀里还揣着什么,是小师哥!


卫庄不敢出声怕把师父惊醒,他惊讶的眨了眨眼,盖聂朝他笑了笑,从怀里掏出来一袋烧鸡,用嘴型说,快吃吧,热的

卫庄很是疑惑,这烧鸡哪来的,可是他空空的肚子已经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了,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,卫庄突然顿住了,他抬起头,还没嚼完嘴里的东西,就把手里的烧鸡朝盖聂拱了拱,示意让他也吃。

本来盖聂想拒绝可是他肚子里咕咕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,卫庄边嚼边笑着,嘴咧得可大,撕下两个鸡腿就给盖聂,盖聂被卫庄狼狈的样子逗乐了,接过鸡腿也埋头啃了起来。


等他们吃完了卫庄似乎还不尽兴,唆了唆指头,睁着大眼睛看盖聂,卫庄生的很好看,大眼睛几乎占了脸的一小半,盖聂似乎明白他要问什么,在他耳边轻轻说:“我宵禁前偷偷跑下山,去山下的村子偷的。”

卫庄瞪大了眼睛,悄悄说:“偷的?!小师哥这不太好吧。”

盖聂捂着嘴笑了,手指朝卫庄脑门弹了一下,摇了摇头,心想,这傻孩子,要不是师父担心你饿着还能让我给你送吃的?

卫庄不解。


又过了四五年,卫庄已经长成青涩青年了,师父给他和盖聂教了一种剑法——合纵连横,只不过这是两个人合作才能做到的。

长大的卫庄已经褪去了少年的幼稚,成为了不苟言笑的冷面人,就像他的小师哥盖聂一样。


但他们并非不会笑,只是鬼谷子让他们在人前要学会伪装情绪以免在敌人眼里露出破绽。

只有卫庄见到盖聂时才会笑,轻轻地笑,因为小师哥的身上总有淡淡的皂角味,让人安心,这香味闻了这么多年都不够,妄想闻一辈子。


长大了的卫庄还是会叫盖聂“小师哥”,直到卫庄出师的那天,盖聂特地送他了一把短刀,这刀很有名,名为“鱼肠”,精巧玲珑,却不失锋芒,刀刃也磨合的非常好,用顺了就像第三只手一样灵活。

剑身的纹路犹如鱼肠,是欧冶子为越王勾践所铸,欧冶子使用了赤堇山之锡;若耶溪之铜,经雨洒雷击,得天地精华,制成了五口剑,分别是湛卢、纯钧、胜邪、鱼肠和巨阙。鱼肠也称勇绝之剑,大概是盖聂希望卫庄也能拥有勇绝之势。


卫庄向来爱好剑,何况这是鱼肠,他瞪大了眼睛缓缓的抚摸那光滑的剑身,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,也不便于表现自己的情绪,一把抱住了盖聂,在他耳旁轻轻说:“小师哥……谢谢你,剑很锋利,我很喜欢。”

盖聂淡笑,摸了摸卫庄的头,说:“都多大了还叫小师哥?以后叫师哥吧。”

虽然面无表情,但话语间溢出的都是宠溺。


后来二人分道扬镳,卫庄带着鱼肠和鬼谷子给他的鲨齿云游四海,渐渐的,因为他的剑术高超,没花多少时间便在各国都安插了眼线,他来到了韩国,遇到了韩非。


卫庄和盖聂一直保持着联系,盖聂告诉卫庄他成为了秦国的剑术指导师,还说不希望与卫庄做对手。

其实鬼谷子门下有个规矩,如果同门师兄弟能找到对方的弱点并且击败他,这个人便是鬼谷子亲自认可的下一任门主。卫庄在信里说:“师哥,我知道你的弱点。”

提笔,卫庄嘴角露出一丝丝难以寻查的弧度。


不久后盖聂又给卫庄来信了,原来是秦王嬴政要来韩国拜访九公子韩非,当然,盖聂也早就听闻韩非他们组织的流沙,告诉卫庄一定要在这时保护好九公子,卫庄看到了,心里挺不是滋味。


直到他们见面的那一天,两人在新郑的鼓楼上切磋了起来,但均有顾忌不能大显身手,到了最后,见鼓楼已经不堪重负摇摇欲坠,便收手了。

站在鼓楼木楞上的盖聂,身躯是那样挺拔,气质是那么潇洒,眉宇间透露着英气,行动间透露着狠绝,见过他,还有什么算得上风花雪月呢?

卫庄看迷了,看醉了,这一愣神,就迷了一辈子。


盖聂颔首,试探地叫了声:“小庄?”

卫庄一激灵抬起头,嘴角小扬,“师哥,我在。”


那晚卫庄没有回紫兰轩而是和盖聂坐在小酒馆里坐着,多年不见,自是千言万语都汇在腹中。


卫庄给盖聂倒上酒,拱手示意:“师哥,来。”

他的声音早已不是那奶声奶气的了,而是高岭之花,是昆仑山的雪,清冷无比。

唯有微扬的嘴角出卖了他的情绪,即使是这一丝丝的诡异也被盖聂捕捉到了,盖聂拿起酒碗,一口干了下去,用衣袖擦了擦嘴,注视着卫庄,凝重地说:“小庄,不要在任何人眼中漏出情绪的破绽,哪怕是我,如果我知道了你的弱点,那你就真的输了。”

卫庄有些惊讶地看着盖聂,尽可能装的平静一点后说:“师哥好眼力,不过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弱点。”

盖聂顿了顿,说:“小时候我给你说过,这次秦王来找九公子就是为了商议共建天下的事。当今世上混乱,必须有一个明君手执正义之剑。”

卫庄似乎有些不悦:“实力强大并不代表能兼并天下。”

盖聂依旧平静地说:“我辅佐秦王,因为他有一统天下的手腕和气概。”

卫庄皱眉道:“你的致命弱点是什么?你太过执着于所谓的正义,和你的那些梦一样,愚不可及,师哥。”

盖聂不再说话。


见过九公子后,盖聂一行人离开了新郑。

由于夜幕作祟,他们不得不谨慎行事。


后来,秦王安全回到了秦国,一整朝政,架空太后一党的权利,吃官粮不干实事的通通剥去官职,肃清整个朝廷上下。

盖聂终于能闲下来喘口气了,打算回去再看看卫庄,而此时的卫庄正与罗网和夜幕斗的不可开交,虽然有了天泽这个利益上的伙伴,但血衣侯和百鸟的参合的确棘手很多,这会又来了个黑白玄翦,而流沙只有卫庄焰灵姬两个主战斗力,谁输谁赢还真是个未知数。


韩国朝廷内也乱了套了。

此时外部秦国铁骑压境,秦国来使李斯又不肯松口,内部姬无夜与血衣侯为非作歹,四公子九公子明争暗斗,就连深宫中都有明珠夫人给夜幕通风报信,韩王也属实焦头烂额。


盖聂卫庄的合纵连横对付黑白玄翦倒是没问题,但对付夜幕和罗网整个团体还差点火候。


“苦苦挣扎还有什么意义呢,不过是蝼蚁,想踩便踩了,你以为你的价值多大,能活到现在?只不过是跟你交手太没有挑战性了。你觉得你能赢吗?”

此时的血衣侯把落单的卫庄堵在一个废弃的村落里,卫庄面对如此嚣张的语气自是火冒三丈,但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情绪,“白亦非,剑与剑之间没有输赢,只有生死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生死,请——”

说罢血衣侯将一把剑放在背后,一只手做出“请”的动作,卫庄也毫不客气的把鲨齿剑拔了出来,食指指腹摸过剑刃,嗜血的剑刃贪婪无比,剑气横贯四方,方圆半里的房屋不堪一击,而卫庄本身,还在原地不动丝毫。

血衣侯来兴趣了“终于遇到一个有实力的对手了,不过,你还太弱了。”

血衣侯的红白双剑威力极大,迎上来让卫庄也应接不暇,有些吃力,卫庄招招往血衣侯脖子招呼,血衣侯也不堪示弱,两把剑轮番上阵,此时卫庄处于被动,一而再再而三的防御,血衣侯瞅准机会释放了自己的冰,冰刺直奔卫庄头部,卫庄似乎提前感受到了杀气,头一偏往后一跳,躲过一劫,不过冰刺还是划烂了卫庄的脸颊,血一滴一滴向下流,鲨齿剑似乎感觉到了血的味道,贪婪地抖动着,卫庄冷笑一声:“白亦非,它饿了。”

血衣侯突然仰天大笑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的好啊,它饿了,我的蛊虫也饿了。”

卫庄一顿,顿时感觉到心口一阵刺痛,可恶,血衣侯这小人竟然下蛊,卫庄疼到直不起腰,单漆跪地上,手扶着插进大地的鲨齿,直冒冷汗,血衣侯走近,掰着卫庄的下巴,轻蔑道:“好好享受吧,不到一个时辰它就会吸干你的血,为让你少受点苦,我帮帮你吧。”

语毕,血衣侯的冰刺一下捅穿了卫庄的两个肩膀,“呃啊……”卫庄身体往前一挺,脸色煞白,血往外喷,不服输地瞪着血衣侯,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眼前。


卫庄晕过去了,还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把他抱了起来,是你吗……小师哥……


卫庄奋力地睁开眼睛,看到盖聂在不远处和焰灵姬紫女一起与夜幕奋战,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。


不久后,打斗声停止了,看来是韩国内乱血衣侯顾不上他们赶回王宫了。


一身狼藉的盖聂抱着卫庄向一家有烟火气息的人家走去,卫庄睁眼,看着泪流满面咬紧下嘴唇止不住颤抖的盖聂,愣住了,小声:“小师哥……”

一张口,卫庄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到了,盖聂低下头,哽咽道:“小庄,别说话,蛊虫我给你摘掉了,不过你失血过多,还是保存体力吧。”

卫庄的眼眶早已泛红,这么多年了,终于见到小师哥为自己哭了,终于为自己失去掌控情绪的能力了,还在盖聂怀里的卫庄轻轻抚摸了一下盖聂的脸,“小师哥……我怕,我从没有这么怕过。”


那一刻,盖聂恍惚回到了十几年前,盖聂强忍泪水却还是哭得狼狈,“小庄,不怕,坏人都被师哥打走了,师哥在呢。”

卫庄自顾自地说道:“小师哥,别哭,丢死人了……我不怕坏人,我怕……怕来的不是你……”


说完卫庄就失血过多晕在盖聂怀里了,盖聂终于绷不住了,大声哭道,“小庄,小庄,师哥在呢,小庄你再坚持一下,师哥马上就能救你,小庄,你不要抛下师哥好吗……小庄,你死了该多丢人啊,丢人的是你啊小庄!”


十几年了,盖聂一直把卫庄当亲弟弟看,世界上除了师父是最亲的人外,卫庄排第二,对弟弟的爱护一直当作自己的执着,哪怕闯多大的祸也愿意去为他解决麻烦。


想回到那个时候,那个小庄满院子追着自己跑的时候,那个半夜一起罚站吃烧鸡的时候,那个一起扎马步的时候,那个晚上给小庄揉腿的时候,可是,小庄长大了,自己也长大了,看样子,应该回不去了。

一声声小庄地叫着,一滴滴眼泪往下掉着,一次次无声地呐喊着,看着小庄发白的脸庞,没有血色的嘴唇,在自己怀里发抖的身体,这该多绝望啊,该多绝望啊!心里不管有多少无望的声音,目的却只有一个,小庄……答应师哥……不要死好不好……答应师哥啊……


可是,卫庄没有醒来。




天亮了,卫庄感受到阳光刺痛了眼皮,缓缓的睁开眼,不知到底睡了多久,看到自己浑身的绷带还有在床边趴着的盖聂,明白了。


卫庄轻轻抚摸着盖聂的脸,不忍心打扰到他的休息,轻轻地说:“小师哥,不管你的弱点有多愚蠢,我致命的弱点都永远只有一个,就是你啊,小师哥……”




数月后,卫庄恢复的差不多了,和盖聂一起告辞了收留他们的人家,买了村民一辆农用马车,卫庄躺在架着一堆稻草的车上,享受阳光洒在自己身上,微眯着眼,悠哉地问车前赶马的盖聂,懒洋洋道:“小师哥,秦国怎么办?”

盖聂轻轻笑了笑,“秦国……我辞官了,这会秦王应该兼并了几个国家了,有蒙恬将军在我也放心了。”

卫庄也笑了笑:“嗯,流沙我也不管了,韩非和紫女姑娘挺好的,有百越党帮忙,就算韩国被兼并了,翡翠山庄的生活也挺好。那……小师哥你以后是不是就没有弱点了?那我怎么击败你?”

盖聂宠溺道:“怎么会没有?”

卫庄疑惑,盖聂说:“当然有,我致命的弱点,就是你啊……”

卫庄浑身一颤,愣住了,而后又笑了笑,躺了回去,真好,能够成为彼此的弱点,真好……



多年后,盖聂带领卫庄成为了鬼谷子的分支,一生中经历的事情再多,卫庄那一句话也永远刻在了盖聂的骨头上,心上。


“怕空欢喜,怕无归期,怕来的不是你,小师哥,我不怕丢人……”



能成为彼此致命的弱点……真好……


就当,报恩吧……

小师哥


来日方长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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